匯流中央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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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9月28日 星期二

忠孝東路四段五五五號



-對忠孝東路最初的記憶,應該是民國六十四年的四月。
就是四月六日,那天聯合報的頭版—片黑壓壓的,罩住了整個台灣,小學剛畢業的我,也初次學到了崩殂,是偉大的人掛了的意思。

 
說也奇怪,前—晚父親友人來訪,難得和友人的小孩玩到大半夜,真的是剎時風雲變色,雷雨交加,更奇的是,到現在還記得,當晚我在床頭亂想的是,蔣總統不在了怎麼辦?

當天讀著聯合報的頭版,真的很難過,讀著讀著也跟著哭,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好笑,但那時街頭巷弄都在哭,還有動員各校的路祭景象,如今除了北韓,大概也很難有那個國家能有這麼偉大的場景。

老蔣駕崩不是重點,重點是第一次到忠孝東路排那長得要繞好幾圈的隊,繞了幾個小時就為了那兩分鐘的瞻仰,那時候,聯合報大樓已經矗立在五五五號,記憶中,刑事局這角落好像還有稻田,還是當年有些荒涼的忠孝東路,算算也是卅五年前。

第一次踏進聯合報大樓,是跟著于老師做拿皮包的小跟班,實際在這棟樓裡工作,則是在大二實習的時候,等著高惠宇約見,癡癡地看著那編輯部一夜的忙碌,記得那時就擠在體育組的角落,還粗魯地踩斷了金肇黼的桌角,怎麼也想不到,日後都和這些大記者成為同事。

真正進了聯合報,還是有大杯茶水,有人送毛巾,可以一手叼著煙,一手龍飛鳳舞寫稿的時代,偶而王老闆還會請我們吃飯,和小朋友聊聊天的時代,這些點滴,都隨著聯合報忠孝東路時代的逝去,成為歷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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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9月25日 星期六

書滿為患

應女兒的要求,將永和的書牆貼上網誌來。

其實,除了永和與新店兩個書牆外,我還「侵佔」了女兒房裡的兩個書架空間、新店屋裡三個隱藏櫃、主臥室裡一個書架位,散落在家中各處看得到與看不到的空間裡,還有辦公室和公用辦公空間的好幾排書。為了侍候這些寶,每回搬家時,搬家工人都當場抗議加價,我們也充分配合,但還是被偷丟了幾箱書,讓我心痛了好久。

為了這些漫患的書潮,老婆抗議過、女兒抗議過,我充耳不聞,原因是,留下來的書,其實還不到散佚的半數,每本書的價值,不只是那紙上墨印的文字,還有看不到的青春與故事。拿下一本書,如有拿下了一大段回憶與情感,直不捨將它棄去。

這種感受大概只有書癡同好可以體會,家中那些「大人」們是深不以為然的,但我依舊故我,少買書了,新的書流還是一次次的湧進,充塞在我的四周,以大大的面積,來維持小小的自我空間與尊嚴。

2010年9月24日 星期五

比舌頭還軟的牛肉



中秋節,大家都在談吃,也來應景一下,談談最近最有滋味的一餐。

中秋節前,有幸隨著好友到內湖一家餐廳「地中海歐式餐坊」用午餐,菜沒點,全由大廚來配,確實讓人有小小的驚艷。

餐廳不大,看來是做口碑的,沒有預訂可能還挺麻煩。據說從前在華航旁開早餐店的老闆,胸懷大志,到歐洲學了個藍帶回來,在住宅區內開了這家小餐館,家就住在樓上。

從開場的歐式麵包,老闆就有一堆故事,接上來,最讓大家讚賞是意大利麵,是當天由頭城送來的海瓜子,美其名成了法國人口中的海葡萄,配上最頂級的火腿,那麵汁真正嚐得出地中海味,吃得大夥一陣感動。

相片中是貌不驚人的蔬菜牛肉,很平常的洋菜,但牛肉確實是軟,配上千層的馬鈴薯,每個細節都是功夫,直讓人入不了口,捨不得吃。

真嚐了牛肉,倒也還好,想來最高明的是老闆那張嘴,將每道菜都說得如洪七公的燉雞工夫,故事比菜強,也讓人見識到另一種經營本事。

2010年9月19日 星期日

滿面書牆


從書桌到書牆,說明我們這種書蟲,最擔心無紙年代的來臨。
不過,這句話卻是在手机上寫的,因為找到—軟体可以在手机發部落格,先試試,彷彿在告別書寫年代,告別這面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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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牘勞形



在網頁上發現這樣一張素描,很喜歡。因為它具體地描繪出我幾十年來的生命,都是在桌子,文案、電腦中,披星戴月地度過。

記得小時候的第一張書桌,是擠在一個大收音機的下頭,收音機裡就是外頭世界的一切。那個年代,沒有電視、沒有網路,沒有太偉大的夢想,只是單純的生活著,脫下校服,就是內衣、內褲,雖然我們和台北市只隔著一條新店溪,但是依細記得,家旁還是個小樹林,可以讓小男生假裝玩著勇士們的遊戲。

其實,那時候已經開始有電視了,只是我們買不起,每天想看卡通的時候,就擠到李雙澤父母家樓下蹭呀蹭,看他們何時能同情地打開紗門,讓我們瞄上一眼小方塊。那時不懂,現在想想,要讓那一群髒西西,拖著兩條又長又黃鼻涕小鬼,擠進不過五坪大的客廳,誰也不樂意,倒是不知道為什麼,現在也看不太到這些鼻涕蟲。

爹媽看不過去了,就抱了著小電視回家,於是,我們課桌幾乎就是電視前的小茶几。當陪著布袋戲配功課的日子多了,爹娘也急了,學校狀況肯定不太好,於是乎趕忙另外買個書桌,放進房間裡禁足,這書桌幾乎就是這張素描的長相。

書桌上的亂相,幾十年來都一樣。攤開一堆沒看完的小說、四散的鉛筆、水彩與硯台,隨手可拿的英文辭典,中文字典,加上一些油漬漬的點心渣和小男生的樂器、玩具與想像力,建構了一個怪異城堡,這城堡幾乎就是我的童年。

上了大學,桌上堆著的是相機和拙拙的相片作業,拍了一個學期,知道這輩子要靠鏡頭吃飯一定餓死,就認命開始學編報紙,從刻鉛字、照相製版、貼版,幾十年後到現在全自動電腦組版,技術一直在變,但我弓著身拼湊文章的日子不變。

不一樣的是,據說用紙出版的時代快過去了,至少現在已經是真正「無稿紙時代」,偶而會和小朋友講古,談到當年貼稿,總編輯等稿的神氣時代,俱往矣。沒有紙,這混亂的書桌景像也變了,換成了手機、電腦、線路舖成的地圖,口袋裡取出的鋼筆,懷古的情緒遠重於記事,只好對著電腦螢幕,繼續編織著回憶過往的夢。

2010年9月4日 星期六

文章需要經營,思考也需要經營。

每每回過頭來,都是好幾年的光景,部落格全荒蕪了,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荒蕪了。

其實,沒有空只是藉口,忙碌是另一種逃避,逃避面對自己與周遭的問題,讓時間從指縫裡滑了過去。

年近半百,才理解晨昏定省其實是寓有深意的,愧極。